格脸色冷峻地注视着自己的老对头。
这是一场不公平的胜利,鲁尼的跳水骗来一个点球,费迪南德和加里·内维尔加起来可能逃掉了十张黄牌。
温格不认可这样的胜利,他永远不会这样追求胜利。
五年前,他曾经在足总杯中战胜了谢菲尔德联,但那场胜利,温格并不认同。
卡努并不知道有球员受伤时要主动把球踢出界,他接过了球权,并且这个误会转化成了阿森纳的进球。
“这种胜利有悖于我们的体育美德。”温格说。
他最后选择了重赛。
这就是温格的哲学:体育道德不容玷污。
纵使裁判有意无意地不公平对待阿森纳,纵使有些球队依靠盘外招获得优势,温格从来只会顽强地遵循着心中的道德律令。
2006年,酋长球场拔地而起。
“这是俱乐部的未来。”
五十七岁的温格站在崭新的球场中央,张开双臂。
视线一转,温格的衬衫被雨点打湿,法兰西大球场,巴塞罗那的红蓝旗帜飞舞。
巴黎雨夜,阿森纳距离大耳朵杯一步之遥。
“这是阿森纳距离欧冠冠军最近的一次,他们队史上依然没有取得欧冠锦标的记录……”
2011年,新温布利大球场。
科斯切尔尼和什琴斯尼撞在了一起,日基奇的攻门奠定了胜局。
塞斯克·法布雷加斯眼神复杂地望着球门边失魂落魄地队友,双眸中掠过一丝厌恶。
他没有看到,场边那个神情失落的高瘦老人,努力打起精神,挤出一个笑容,朝球员们喊道:“不是什么大问题,小伙子们,站起来!”
六年无冠了,六十二岁的温格知道,奇迹不太可能发生了。
他和他的球队背负着巨大的债务,他们不断流失着球星,逐渐沦为二流球队。
这是我想给阿森纳带来的结局吗?
温格的心在颤抖,他不是没有想过逃避,皇家马德里不止一次联系过他,那是他童年时最爱的梦中球队啊。
不,不能逃避,这是我的责任,这是我的热爱。
温格咽下苦涩的泪水,脸庞上的皱纹因为强自克制着失望的情绪而跳动。
阿尔塞纳就是阿森纳。
2012年5月5日。
足总杯决赛前夜。
“我有和你讲过一个故事吗?”温格问。
陈耀和他站在一起,他们面前是巍峨的新温布利大球场,现在这里人迹罕至,像一座久远的山峦。
“我十四岁的时候,发了一次高烧。我差点就死了。”温格说。
“我在生死边缘挣扎了好多天,没有医生治得好我。我很痛苦,我觉得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。”
“那时候我才四英尺七英寸高,我像个侏儒,而且病得厉害,或许我死掉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“后来,我的病好了,我前所未有的健康,还长到了五英尺十一英寸。”
“我没有听过这个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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